微博與知乎一路搏殺 背后卻是天生焦慮
執(zhí)牛耳網編輯Aira 發(fā)表于 2017-03-14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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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開放的社交平臺,微博和知乎給了人們最低成本地參與公共事件的參與渠道;作為文字內容為主要傳播載體的平臺,微博和知乎又給了這個公共事件在深度上延續(xù)的空間;作為受惠于移動互聯(lián)網的平臺,微博和知乎又能最直觀地表現(xiàn)出中國網民們的情緒——如果說互聯(lián)網人一直在深耕,那么這兩個平臺就是耕作出來的兩塊沃土,讓每個熱門事件的種子都能得到茁壯成長的機會。
然而微博和知乎求同存異。隨著熱點事件的層出不窮,兩個社交平臺在差異化運營中將互聯(lián)網輿論不斷撕裂。尤其是三月開頭的這段日子里,每個人都在見證知乎與微博因為社交平臺的天生焦慮而“一路搏殺”,這樣的撕裂也給了社交平臺的運營者們一些新的啟示。
地鐵男事件是怎么被知乎反轉的地鐵男事件的發(fā)展,讓所有人復習了一遍什么叫“互聯(lián)網鄙視鏈”。
比如追劇這件事上,看英劇的看不起看美劇的,看美劇的看不起追日劇的,追日劇的看不起追韓劇的,追韓劇的又對國劇嗤之以鼻。
雖然這樣的鄙視鏈看上去毫無意義,但浸淫多年的互聯(lián)網老炮兒們深知身處鄙視鏈上游的好處:在鄙視鏈所處的領域內,代表著更多的話語權和輿論豁免權。就像紫甘藍和海藻代表著中產階級的飲食情趣,就像英劇代表著更高水準的審美要求,就像主機玩家看不起白嫖黨——上游的聲音即使渺小,也能在不斷拉大差距的情況下帶給下游被“拋棄”的焦慮,潛移默化地影響和輿論的方向。
于是當社交平臺開始清晰自己的定位,并且以此為基礎孕育出了特點鮮明的亞文化圈子之后,社交平臺這個看上去不具備任何價值觀的“代碼前端體現(xiàn)”就被納入了有關于三觀的鄙視鏈當中。而在這條鄙視鏈中,微博和知乎就是“天下地下”的兩個極端,而地鐵男事件就是典型的鄙視鏈下的焦慮驅動:
第一階段,一段不清楚前因后果的視頻開始在微博上進行流傳,輿論的主要方向主要還是針對于視頻內男子的語言和行為進行批判,在幾個頭部賬號的帶領下,這次的熱點事件重復了“向標簽發(fā)泄情緒”的簡單套路;
第二階段,這段視頻和視頻所引起的輿論被當做了素材流傳到了知乎,在碎片化沒有那么嚴重的社交平臺上,網友獲得了深度討論的空間和氛圍,這次的熱點事件有了反轉的基礎;
第三階段,當身處鄙視鏈上游的聲音回流到微博,原本在此次事件中意見不明確的網友開始在對立的輿論氛圍里獲得了站隊的機會,他們相信來自上游的聲音不僅是對的,站隊還能拉近自身與上游的距離。
當然,這樣的鄙視鏈是可逆的,于是我們又見到了海賊王路飛事件……
海賊王路飛是怎么被微博反殺的年齡越大,人們越喜歡致青春。而在這些與青春有關的日子里,總有一種繞不過去的情緒叫做“母校情結”。
情感類營銷號對“母校情結”進行過粗略的解釋:母校是一個你可以罵無數(shù)遍但不允許別人說一句不好的地方。
然而這樣的解釋只是通俗地描述了情緒帶來的外在表現(xiàn),卻沒有解釋情緒產生的理由——當你所處的環(huán)境在某人的三觀塑造的過程中發(fā)揮著決定性的作用,那么外界對于這個環(huán)境的評價,在一定程度上等價于對某人的評價,難免也產生了焦慮——“你怎么能罵我母校呢?你這不是在罵我呢嗎?”
當互聯(lián)網開始滲透到生活的各個角落,甚至開始占據人們在成長過程中的主要閱讀、理解和學習時間,這個“母校情結”就平穩(wěn)轉嫁到了個性鮮明的各個“社交平臺”上。
于是知乎一人分飾兩百多個角色的海賊王路飛事件,已經不再是一個充滿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娛樂新聞,而是一次證明“那些否定我個人價值的人實際上也會犯錯”的博弈。
于是知乎一人分飾兩百多個角色的海賊王路飛事件,這條新聞的評論區(qū)里被嘲諷得最狠的并不是始作俑者,而是知乎這個提供事件形成條件的平臺,以及對“知識分享”能否在這屆網民中實現(xiàn)的質疑。
于是于是知乎一人分飾兩百多個角色的海賊王路飛事件,相關評論區(qū)點贊數(shù)最多的就剩下了這種段子:
“天天在知乎遇到美國企業(yè)家,留學生,和公司領導要不就富二代和我撕逼,終于今天我卸載了,因為我找到工作了,哈哈。”
“他本是一家企業(yè)老板,存款8000萬有法拉利,因為吸毒,家破人亡。去煙臺海邊隱居的時候當了民警,后來因為表現(xiàn)優(yōu)異被調任陜西,見義勇為被打成10級傷殘,政府很關注他,給了他殘疾人出租車證,開著殘疾人出租車,遇到了當初公司的元老,于是出山當了知乎的寫手?!?/p>
解決焦慮是社交平臺運營的天職很多人期待著通過運營來積累調性,但調性這種東西實際上從產品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決定了,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信奉“產品即運營”的原因。而當所有的產品都入場了社交功能,那么社交平臺自帶的天生焦慮,就成為了運營需要解決的主要目標。
當知乎誕生的那天起,產品邏輯就決定了人們過度看重認同感和閱讀體驗,從而因此產生了焦慮:只有方便閱讀的答案可以獲得更多的贊,只有高贊答案可以獲得更高優(yōu)先級的展示,更高優(yōu)先級的展示可以吸納更多的關注,更多的關注才能持續(xù)地獲得贊同數(shù),實現(xiàn)產品所能給予一個用戶的最大認同——所以海賊王路飛事件是一次荒誕的鬧劇,更是知乎產品特性的放大,被放大的焦慮帶來的畸形的結果。
也是當微博誕生的那天起,產品邏輯就決定了人們過度追求閱讀速度和情緒傳播,從而產生了焦慮:只有情緒鮮明才能夠讓內容被快速閱讀,只有內容能夠被快速閱讀才能獲得更多的傳播,只有更多的傳播才能夠吸引更多粉絲,更多的關注才能持續(xù)地獲得贊同數(shù),實現(xiàn)產品所能給予一個用戶的最大認同——所以地鐵男事件是一次社會現(xiàn)象的討論,也是微博產品特性的放大,被放大的焦慮帶來的畸形的結果。
無論是微博增加了問答功能也好,知乎上線了 live 功能也罷,在拓寬產品生命線的同時,新功能上線帶來的活躍度上升,實際上也是用戶群焦慮得到解決的一種反饋。
心理醫(yī)生從不會忽略任何焦慮,因為他們相信情緒從來不會消失,只會以某種形式重新表現(xiàn)出來。對于人類個體來說如此,同樣也適用于不斷被人格化的社交平臺或者產品們?;蛟S我們可以把運營的意義看成一個不斷解決這些焦慮的過程,無論現(xiàn)狀看上去有多么令人滿意,守住基本盤的運營積累被焦慮的情緒所吞噬,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所以微博與知乎“一路搏殺”的撕逼,只不過是社交平臺的天生焦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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